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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融(10)

简介:一个失忆的KSM Harry和一个小海豹蛋蛋的故事 半AU


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他吗?”Ida用上一个小女孩的全部严肃问,盯着两人消失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金头发的漂亮家伙,他就是你的selkie吧,你和我说过的绿眼睛海豹。”

        Harry有些惊讶地看着她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叫出Eggsy的名字,理智上他确确实实地知道Eggsy已经死了,他亲眼所见,但Gary·Unwin出现的时候,有那么一瞬他以为它回来了,就像所有童话故事里的情节,命中注定那般。可现在他又不确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并没有什么selkie,Ida。”他只好说,“Willson是对的,我的头脑有些混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错了Harry,selkie不是童话故事,它是个传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都是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,童话是大人骗小孩的故事,是编出来的;而传说是曾经发生过的真事,只是时间太久远,所以大家都忘记了,但它们是真的。”Ida执着地说,男人叹了口气,认真道:“Unwin是一个人,Ida,Eggsy只是一只海豹,尽管它很聪明。你还小,或许不清楚(更多的是不愿弄清楚)这之间的区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总拿年纪来压我!”Ida不满地小声叫嚷,“你才不清楚!我比你清楚多了,我就问你一句,Harry,你想不想要那个金头发没礼貌的家伙?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沉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!”女孩得意地说,“虽然我讨厌他,但是这么多天来你第一次看起来像个活人,为了这个我暂且先原谅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?”Harry低头问她,“你觉得我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。”Ida乐观地说,“你至少得要有一套像样的西装,你先前那套毁了,我们可以先问Gates借,至于巨额身价,你找回记忆后自然会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Harry自嘲般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认为Willson会任由我在他的船上追求他丈夫,况且我受到他的帮助,Ida,这不是绅士所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现在想起你是个绅士啦。”女孩做了个鬼脸,“你可是有——让我算算,差不多两个月没有刮胡子了,我们先去Ole那坐坐,帮你打理一下,再一起商量下策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胡闹。”Harry轻声训斥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肯定是有他的海豹皮了,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抢回来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Harry问,“什么皮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话是吧。”Ida双手交叉不满地说,“你有认真听我讲过哪怕一个词吗?selkie是披着海豹皮的精灵,Harry!披着毛皮时他们就像普通的海豹,一脱掉毛皮则会变成非常漂亮的人,就像那金发男人一样,他还穿着一身皮大衣呢,虽说不是他自己的,但这多明显呀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太荒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别的呢,如果谁得到了他的海豹皮,就能把他困在岸上,还能得到他,因为他们是些美丽的尤物。尽管有的selkie会爱上人类,同人类一起生活,但这些精灵永远都思念海洋,他们的妻子或丈夫不得不烧掉他们的皮毛,于是他们不得不永远留在陆地上,遥望家乡,郁郁而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上去是非常悲伤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 Ida默默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Harry,我们必须去解救那个selkie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放下Unwin是不是selkie的问题,Ida,你如何知道他需不需要解救?或许他爱上了Willson呢?”

        Ida吃惊地张大嘴,“拜托,你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吗?你那么帅……还为了他差点死掉,他肯定想和你在一起而不是那个奇怪的有钱人,再说他不快乐,这你都看不出来吗?”

        Harry不敢说有没有看出Unwin的心思,Ida动摇了他,使得他心中那头嗜血的野兽再次蠢蠢欲动,一片红色的记忆碎片飞快地在他的眼帘内闪过。那是一把刀,嵌在一个人的心口,刀柄则握在他的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回过神来时Ida担忧地叫着他的名字,似乎已经叫了好一会儿了,Harry揉了揉太阳穴,稳住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你的问题,Ida。”男人说,轻微喘着气,额头上渗出汗渍,“是我自己的问题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 Harry愈是决心忽视对方,Unwin存在的痕迹就愈是明显的出现在他周围。在他不知道船上有这样一个存在的时候,他的康复生活相当平静,现在则一切都变了。整艘船上忽然充斥着有关年轻男子的一切,他神秘的身影、冷漠的姿态以及种种奢侈的爱好。Harry不止一次在深夜和凌晨看到有人给主卧室送去冰镇的香槟、生鱼片和冷冻保存的新鲜瓜果蔬菜,显然亿万富文和他的丈夫过得很舒适。

        相比之下船上的其他人就相当忙碌了,Daniel·Gates首当其冲,从第一天被救起之后Harry就再没和他说过话,有几次他们在走廊上打了照面,实验室主任总是抱着两大叠文件匆匆经过他身边,一边透过纸张的缝隙和他打招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Willson对手下很苛刻。”Joe私下里对Harry说,他是之前营救Ida时出过力的一名法籍研究员,性格开朗,像个大男孩,很快就和Ole玩到了一起去,“Daniel压力很大,他是个好人,为了研究和保护海洋动物付出了十多年的心血,只是经过了Valentine的事之后,投资人对所有类似的机构都产生了质疑。没有钱,研究也无法继续,幸好Willson出手收购了我们,之后我们的研究方向也转向冰川,Daniel一直为此很伤心,这不是他的强项,但他不得不干下去以维持实验室的运作,我很早就是他的助手了,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,也是他劝服了Willson让你留下来治疗的,他认为你救了那女孩的行为很高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对冰川的研究有结果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进展不大。”Anita和Ida进来给花换水,听到了他们对话的最后几句,冲两人眨了眨眼睛,“Willson要求我们阻止这一带的冰川继续融化,但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,有些人就是异想天开,你们说是不是?我们在努力工作,他呢,整天和漂亮丈夫花天酒地,花在冷冻神户牛肉上的钱要是投给海洋哺乳动物保护,早就取得很大成果了,有多少被渔网缠死的海豚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停下话头,门开了,Unwin站在那里,他显然没想到房间里有这么多人,愣了一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噢。”他说,挑起眉,“我不知道你这里这么热闹。”

        Anita和Joe神色各异地瞥了一眼Harry,显然用各自的方式理解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事吗?”Harry问,轻轻地抓住了扶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来送些鲜花和卡片。”年轻人说,随意地走了进来,他捧着一束新鲜的勿忘我,“不过我看到你已经有一束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旧的,我们正准备扔了。”Ida说,一把从花瓶中抓走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新鲜的花,“对了,我忽然想到甲板上吹吹风,有人和我一起去吗?”

        Unwin瞪着她,Harry哑然失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对你那天的表现还有些不高兴。”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他解释道,Unwin挑起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看上去很机灵。”年轻男子说,仿佛漫不经心地前屈身体靠在窗边,结果却刻意展现出腰腿部性感矫健的线条,浅绿色的大眼睛冷漠又带有挑逗意味地看向年长者,“你有一个很好的帮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着,Eggsy,我不是故意让Ida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这么叫我,我说过了!”年轻男子怒道,猛然抬高声音,“也别用这种语调和我说话,就好像你真的很无辜似的!”

        Harry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很抱歉。”他不知所措道,“Eg——Mr. Unwin, 我不是有意冒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有意冒犯。”Gary模仿他的样子重复道,“你为什么总这样有礼貌,先生?你不知道什么叫生气吗?我最讨厌你这种男人。就拿Willson来说吧,虽然他相当傲慢自大,却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,并且会不择手段地试图得到,专属人类的美好品质对吧?那也好过一个懦夫!你真像你表现出的那样善良?还是说你的枪口只对准无辜的、对你有好感的生物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收回你的话,男孩。”Harry冷冷道,被刺痛、更多的是被激怒了,“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还需要知道什么?”Gary一挑眉,“我知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,你的视线就恨不得钻进我的裤子里,还有尽管我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,某人还迷恋我迷恋得不得了。很想和我搞上吧?那就坦率点,别假装为一只死掉的动物伤心了,这不是引起我注意的好办法。”他还想说些什么,但Harry站了起来,完全不依靠拐杖,他的每一根面部线条都透露着冰冷的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年轻人,我不否认你很有魅力,也相当吸引我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,“但这不是你侮辱他人感情的借口,也没有人赋予你权力这样做,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傲慢自私的被宠坏的小孩,装不下一茶勺的情感,如果人们追逐你,也无非是因为你美丽的皮囊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?”Gary倔强地仰头看着他,这个动作的熟悉感再一次令Harry感到锥心的痛苦,男人忽而退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请离开。”他的双腿由于疼痛而微微颤抖,Harry稳住了它们,一滴汗珠凝聚在鼻梁上,“别逼我亲自动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年轻人张了张嘴,一丝犹豫闪过他的双眸,那令他在一瞬间看起来惊人地美丽,且富有同情心,Harry认定是自己看错了,只能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行么。”年轻人撂下这句狠话,迅速转身离去了,走时频频回首,就好像是担心男人下一秒会支持不住倒下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后,Harry才咬牙慢慢倒进椅子里,他本以为自己的情绪已随Eggsy的死去而彻底封存,现在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,仅仅一个Gary·Unwin就使他失去了控制。男人叹了口气,将脸埋进双手中,怒火是无能无力的表现,Unwin是对的,人类的劣根性在他的身上表露无疑,他没有权力去责怪任何人,尤其是一个说出真相的年轻人,他只是……他只是憎恶着自己,仅此而已。如果他再想奢求些别的什么,他就是真的无可救药了。



P.S. 蛋蛋你的激将法适得其反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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